居民樓裡,一個小男孩正在給媽媽打針。
他先用皮筋固定在媽媽的手腕上方,再用小手輕輕拍打,直到血管顯露出來,然後是棉簽消毒、針管穿刺、粘膠帶……
小男孩那雙瘦弱的手,連勒皮筋都很費力,但打針的整個過程卻熟練地讓人心疼。
他叫周宗松,正是這小小的身軀,支撐起一個飄搖的家。
3歲那年,爸爸病逝,媽媽幾乎失去勞動力。4歲那年,他有了繼父,但也是個殘障人,一隻眼睛看不見。6歲那年,年僅15歲的哥哥輟學去打工了,周宗松成了家裡唯一的「頂樑柱」。
當同齡人在遊樂園玩耍時,他在買菜、做飯、洗衣,給媽媽打針,照顧媽媽大小便……
01
重病的媽媽,離世的生父
從周宗松記事起,媽媽就一直在生病,每天用很多藥,還是治不好。
他當然不懂,媽媽已經被病痛折磨了快20年。張發翠年輕時,曾是村裡的獸醫,平時會幫動物配藥。病倒之後,這些技能,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山裡的醫院很遠,張發翠行動不便,只能在家自行治療。「何況我是超劑量用藥,醫院和社區不可能給我用藥」。 「更重要的是,這樣能省錢。」家裡有一個藥櫃,密密麻麻地擺滿了百餘種藥物。她的病每兩天要打一次點滴,每次三四瓶。剛開始她自己給自己打,後來雙手變形,叫大兒子周宗磊幫忙。
媽媽的病,使周宗磊過早地長大,也使小小的周宗松失去了撒嬌的權利。可厄運專找苦命人,命運的一個巨浪幾乎掀翻了這個家。爸爸突然離世,甚至沒來得及交代一句話。那一年,周宗松3歲,周宗磊12歲。
重病在身的媽媽張翠發,不得不艱難地下床,去地裡幹農活,去找親戚借錢。儘量不讓孩子餓著、冷著。風雨飄搖的家,母子三人相依為命,苦苦撐了一年多。
02
為風雨飄搖的家, 每個人都在苦苦支撐
周宗松一家,一直在等一個希望。爸爸離世的第二年,繼父張明才出現了。這個勤快踏實的男人,很快就接過家裡的重擔,一天干兩份活,夜以繼日地努力。 可張明才也是個殘障人,右眼失明的他,最終還是沒能撐起這個破碎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