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王翰《涼州詞》
這首唐玄宗開元九年(721年)出任駕部員外郎(掌管車輿畜牧六品官)王翰(687—726 AD.)的《涼州詞》大家耳熟能詳,在這詩中的夜光杯指的是美玉製成的酒杯,我們所認知的夜光杯可以從這個故事認識一下:
西漢東方朔的《海內十洲記》記載:在周朝的西部有一個叫做西王母國的地方,當地的統治者叫做西王母,她不是我們自小灌輸的神話中的王母娘娘。當時,西王母邀請西周的國王姬滿(歷史上最具傳奇色彩的帝王之一周穆王)來瑤池參加一個盛會,據說二人當時在瑤池之上,談了政事,也互述了衷情,整體會晤可以說是碩果纍纍。
那關夜光杯什麼事呢?在宴會席間,西王母贈給周穆王一隻碧光粼粼的酒杯,叫做「夜光常滿杯」,周穆王一看到這隻杯子就愛不釋手,它造型別致,風格獨特,質地光潔,一觸欲滴,色澤斑斕,宛如翡翠,倒入美酒,酒色晶瑩澄碧,尤其皓月映射,清澈的玉液透過薄如蛋殼的杯壁熠熠發光。用如此多的華麗辭藻堆砌形容的酒杯,就是名揚千古的夜光杯。
本次介紹的唐代開元青白玉貼金鳳紋螭虎鋬觥杯,完全符合一只美玉所雕琢的玉杯,青白玉的杯身淺浮雕著一組唐代最愛的神獸鳳紋,唐代鳳凰文化非常發達,作為國家象徵的大唐皇宮更是如此,大明宮正南門即名為:丹鳳門。
杯身的鋬(杯子手把)是一隻雕工精美的螭虎,由別於漢代螭虎扭絲式尾,虎身簡潔俐落的立體造型,以當代眼光是非常意象寫實風格,造型藝術猶勝於今日高級訂製珠寶設計。螭虎是戰國之後玉器中常見的異獸,戰國晚期玉器上就有螭虎紋飾。漢以後,螭虎使用的更為廣泛。史書記載:初,漢高祖入關,得秦始皇藍田玉璽,螭虎紐。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壽昌」高祖佩之,後代名曰傳國璽。漢人崇尚螭虎。班固《封燕然山銘》有「鷹揚之校,螭虎之士」的句子。由此可知,螭虎在中土的古老文化中代表神武、力量、權勢、王者風範。
觥,是一種古代的盛酒青銅器,流行於商晚期至西周早期,西周后期逐漸消失。本次所介紹的鳳紋螭虎鋬觥杯材質是青白玉雕刻,杯身非常薄,輕輕敲擊杯口聲音非常清脆,刀工不像西漢時期的快意颯爽,在雕刻工具較為淳熟的工藝下,雕工較為圓潤。南北朝以來,胡風盛行,初唐時期波斯薩珊朝風格的器物盛行並逐漸融合戰國、西漢時期器物形制,佛教密宗傳入中土,在皇室禮佛風氣下,器物的花紋形制也反映出當下的藝術風氣。
本鳳紋螭虎鋬觥杯較為特殊的是足下為蓮花瓣紋飾,應為禮佛器具,而弧曲尖口造型杯口,應是方便傾到液體的設計。本物件與前期介紹的唐密和闐白玉金剛力士雕像為同一處禮佛供養,杯體貼滿金箔(目前多處剝落,透出青白玉的美玉凝透)在佛教中,西方極樂世界“黄金鋪地”,釋迦牟尼佛“如紫金光聚”的念想下,盛唐時期對於金器的喜好,唐代金銀器更是古代工藝美術中的絢麗的瑰寶,青白玉貼金鳳紋螭虎鋬觥杯的金與玉的結合是工藝技術與禮儀崇拜的最高表現。
唐代 開元 青白玉貼金鳳紋螭虎鋬觥杯
Tang Dynasty. Kai yuan
Light greenish white jade cover with gold foil
Phoenix pattern tiger handle cup.
同塵藝術中心 Truelike Art Center
無用設計藝術 Usefull Design Art 設計製作
照瀚科技 Johein Technology Inc. 燈光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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